陆岩来到床边,将她丢在了柔软的公主床上,他眯着褐眸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背舒服了?”
安安勾着红唇,得意道,“不让你白背,衣服给你。”
床上放着崭新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
这是她从她哥的房间里拿来的,崭新的。
“小白眼狼,有衣服还让我洗?”
安安抬腿,一脚踹在了他的左腿上,谁是小白眼狼?
陆岩高大的身躯纹丝未动,壮的跟个铁块似的。
安安从床上起身,“你先睡吧,睡沙发,不许睡我的床!”
说完安安离开了房间。
……
安安下了楼,直奔厨房。
女佣问,“大小姐,你想吃什么,我来准备。”
安安挥了挥小手,“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来。”
女佣看了安安一眼,低着头快步出去了,那样子很心虚。
安安一个人在厨房里,她开始做蛋炒饭。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下厨过,这是第一次,她要给他做一个蛋炒饭。
锅里加了油,烧的滚烫的油溅出来,溅到了她白嫩的手指上,迅速烫红了一块。
好疼。
但是她没有在意,而是专心做蛋炒饭。
很快,一份色香味俱全的蛋炒饭做好了。
安安十分满意,没想到她第一次下厨就很成功,看来她在厨艺上有造诣。
她端着蛋炒饭转身,想上楼。
可是刚一转身,她就看到了霍艳梅,霍艳梅站在厨房门口,身后跟着一个女佣。
霍艳梅看着安安手里的蛋炒饭,蹙眉道,“安安,你晚饭没有吃饱?”
安安点头,“对,我要回房间吃饭。”
她拔开细腿就想走。
但是刚动脚,她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像踩在了棉花里。
作为fiu一员,安安迅速警觉,她身体不对劲。
怎么回事?
安安清冽的看向霍艳梅,“妈,你对我做了什么?”
“安安,俊勋在楼上客房里,待会儿妈把你送上他的床,以后你就是他的人了。”
“啪”一声,安安手里的蛋炒饭打翻在地,一地的狼藉。
黑色瞳仁倏然收缩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霍艳梅,“妈,我可是你女儿!”
“安安,你别怪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别说陆岩已经死了,就算他活着也有40岁了,他跟你差了快20岁…”
“妈!”安安突然打断了霍艳梅的话,她缓缓勾起红唇,笑容明媚而凄美,“他差我二十岁从来不是问题,我可以少活二十年跟他一起死。”
他大她二十岁,她可以少活二十年。
他们终究可以殊途同归,葬在一起。
霍艳梅一震,已经被安安的话给震惊了,十几秒后她回神,无以复加的愤怒,“安安,你对陆岩有执念,没关系,等你成为了俊勋的女人,你心理那道防线就会被攻克了,你会忘了陆岩,一心一意跟着俊勋的,俊勋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归宿!”
“不,我不要!”安安用力的摇头,她往后退,“妈,你不要逼我,我是你女儿,你怎么可以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用在我的身上?当年你醉酒出轨,往我的人生里叠加了无法承重的灾难,是陆岩救了我,是他给了我新生!”
当年的醉酒出轨…
这件事被自己的女儿当面提及,霍艳梅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她给身后的女佣使了一个眼色,“还等什么,将大小姐扶到楼上的客房去!”
……
客房。
安安浑身无力的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李俊勋站在床边,看着这个美人儿。
他缓缓伸出手,去摸安安的小脸。
安安扭头避开了。
李俊勋一滞,然后柔声道,“安安,伯母都是为了你好,岩爷已经死了,你忘了他吧,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我发誓。”
他喜欢安安,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这三年在国外依然对她念念不忘。
他会对她负责,对她好的。
安安浑身无力,她看着头顶那盏水晶吊灯,两只小手拽紧了身下的床单。
这时床侧塌了一块,李俊勋上了床。
身下的安安安静的垂落着蝴蝶蝉翼般的羽捷,两行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红唇轻启,她小声叫道,“阿岩…”
她在叫陆岩的名字。
……
陆岩躺在沙发上,他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嗒”一声,房间门开了。
耳畔传来了一串轻盈的脚步声,然后视线里一黑,有人站在了他的沙发边。
陆岩缓缓睁开了眼,侧眸,安安回来了,她站在沙发边,看着他。
女孩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很白,那双妙眸里闪烁着孤零而清冷的光芒。
陆岩眸色微沉,“怎么了?”
他伸出粗糙的大掌去握她的小手。
嘶。
安安痛哼了一声。
陆岩迅速垂眸,她白嫩的小手指上被烫红了一大块,女孩儿肌肤娇,这烫伤格外的显目。
“怎么烫伤了?”陆岩坐起身,本能反应的将她的小手含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对她的心疼快要溢出来了。
安安白皙的眼眶一红,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出来,爱他,让她饱受委屈。
听到她的哭声,陆岩一僵,抬起头,女孩倾城的小脸蛋上挂满了泪珠,哭的梨花带雨。
他褐色的瞳仁一缩,冷硬的五官里逼出了几分寒意,“有人欺负你了?”
安安摇了摇头,“没有。”
陆岩踹了一下身前的茶几,“那你哭什么?别哭了,哭的人心烦!”
看见她哭,他心烦意乱。
安安抽了一下通红的小鼻翼,小声道,“本来给你炒了一碗蛋炒饭,但是碗打掉了…”
陆岩英俊的眼眸一动,心里突然软的一塌糊涂,她给他炒了蛋炒饭?
他抬眸看着她委屈的样子,训斥道,“就为这点破事?你自己吃牛排给老子吃蛋炒饭,吃个p,不吃了!”
“…”
安安满腹的伤心难过,但是听他这么说,她突然破涕而笑,这男人!
她扑上去,两只小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陆岩,你真的没结婚?”
馨香柔软的小身体这么扑了过来,陆岩迅速伸出健臂搂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抿了一下薄唇,他低声道,“没结。”
安安用小手捧住了他的俊颊,就喜欢他的胡渣喜欢他一身的男人味。
她的像小猫儿一样,柔柔软软的。
“让我看看你的截肢。”
陆岩嗤笑一声,散漫里透出几分自嘲,“有什么好看的,会吓到你。”
所以,他穿长裤?
安安推开了他的大掌,将他裤腿往上卷,露出了他右腿的截肢。
他截掉的地方红红肿肿的,就像是一个完美的手工艺品被打碎了,变成了残缺。
他不再完美了。
安安伸出小手,柔软的指腹一点点的抚上了他被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