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番子开始到处明察暗访,每日都有无数新发现关于白莲教新窝点的情报,由全国各地汇聚到京师。
番子们开始对白莲教下手之时,后者又怎会无动于衷。
这不,当京城里的崇祯还在忙着组建飞雷营和研发有关线列步兵方阵这些事儿时候,堵胤锡正在加紧编训君子营和各省官军。
而白莲教的龙使王自仁,也已经在山西省太原自己名属的一处院落,找来山西各堂口分教的主要人选来议事。
由于王自仁这次行动极其隐秘,再加上名属王家的宅院何其之多,厂卫虽已得知白莲教要有大动作,但一时竟无任何情报所获。
番子们无法,只得摇头晃到的各处明察暗访,王自仁却已经正襟危坐在宅子中,面对一帮来自山西各地的主要教徒了。
这次找来共商大计的人,全都是王自仁完全可以信任的人马,比如他的四个儿子,一直跟随在他身边。
还有帮着他登上白莲教龙使之尊位出力最多的一些香堂香主、分教教主,以及几名站在他一边的教中长老。
这些人在外都是与王自仁一样,是名声极好的乡绅、富户,在教中的地位又都与王自仁的身份休戚相关,每遇到大事,后者都会与这些人商量。
当然,像今天这样将人都招来的时候却是不多的,见到王自仁满脸凝重之色,众人便知事情的严重性。
“可恨!”此时的王自仁,已经全无平日微笑挂在脸上的温和模样,满脸都是尖酸刻薄,且听他尖声道:
“这刘猛行事太过夸张,不仅自己死了,还把咱们暴露给堵胤锡,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白莲教的大行长道长老刘奎甲向来站在王自仁这一边,他抚了抚略长的白色胡须,叹道:“若非如此,狗皇帝岂能这般速度派他那些厂卫爪牙,来与我教中人作对。”
“龙使,这事儿您可得想个应对的法子!”
王自仁见他们纷纷朝自己问来,也是呵呵一笑,反问道:“你们叫本使拿主意,本教养着你们又是干什么的,可有对策?”
听这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几个刚才还在叫嚷着的人立刻就被问倒了,也有些畏惧起来。
虽然他们中不乏智谋之士,但一时间让他们想出个计划来却有些为难,况且这王自仁深受教主韩子元信任,不可得罪。
见他们有些茫然和害怕的神情,王自仁心下替这帮人的蠢笨感到惋惜,又是一笑:“你们什么想法都没有,全都指望着本使,就能将本教发扬光大了?”
“如今明廷虽然眼看着要不行了,但各地的卫所官兵,以及各衙门的捕快、差役可还都在。”
“况且京畿和山东、宣大已经开始复建驿站,一个不慎,我们不但不能做出事来,反而会害了教中的兄弟,最后变成厂卫抓住的破绽。”
“如今来找上门的是番子,对上这帮人,咱们无论明里暗里都是斗不过的,因为你狠他们比你更狠,你阴险,他们比你更阴险,还是要从朝廷入手。”
说到这里,王自仁嘿嘿一笑,面上显露阴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