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高杰连连摇头,道:“督师,仗都打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忽然撤了,军心不稳!”
“流贼距此也就是数里地,朝发夕至啊,若趁乱掩杀过来,跑不跑的掉?”
“高蛮子,你那性子又犯了,这是和流贼死拼的时候吗,忘了孙督怎么战死的,当时要是听我的早早退守潼关,何至于陷入今日这般地步?”白广恩说道。
“我说你才是又犯了!”高杰气不过,砰地一声站起身,喊道:“要走你们走,不和流贼血拼到底,我宣镇军不会退后一步!”
马爌见火药味不对,赶紧起来当和事佬。
“二位,这都崇祯二十年了,这么久之前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吧,再说了,你们两个不是都尽释前嫌了吗?”
“并肩作战了这么久,什么坎过不去。”
“这次高杰说的对,仗打到如今这个份上了,就退不了了,一退,就是万丈深渊!”堵胤锡摆摆手示意高杰坐下,静静说道:
“本督今夜唤你们来,不是为了看你们吵闹,是有话要说,若你们三人配合得当,或许这就是我朝廷大破闯贼之时。”
“如何配合,督师请说,只要能灭了闯贼,我高杰定全力支持!”高杰坐回去,睁大了眼睛说道。
白广恩和马爌对视一眼,纷纷道:
“督师放心,我们三个和闯贼都有不共戴天之仇,大道理还是懂的!”
“报——”
第二天一早,一名老营欢快的跑进李自成议事,高声喊道:“启禀闯王,堵胤锡死了,官兵三军悲恸,如丧父母!”
“你所说可是真的?”李自成大喜事色,连声问道。
那老营兵连忙点头,补充说道:“确凿属实!高杰和白广恩一大早就闹了起来,白广恩要退潼关,高杰要守临汾,马爌更是连夜撤向保定!”
“报——”
李自成还没从这天降的喜讯中反应过来,又接连几个老营探马跑进来,大声喊道:
“闯王,宣镇军和大同军又打起来了!”
“官兵军心溃散,城头防备兵力不足前日半数!”
众人哈哈大笑,都道是暴明无道,天将诛之,牛金星就连日后自己位列丞相之位的那天都想到了,没有丝毫怀疑,头一个出来说道:
“陛下,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时机,这是天爷赐给我们大顺,一统天下,灭亡暴明的好机会啊!!”
李自成虽说是欣喜,但还没失了头脑,众人纷纷都说出兵,他却依旧不为所动,像是在等着什么。
不多时,党守素跑进来,喜道:“闯王,消息属实,城内我大顺细作已传回消息,昨夜堵胤锡吐血身亡,连夜召高杰、白广恩和马爌交代了什么。“
“现在官兵四分五裂,有说等朝廷下令任命新总督的,有说拥立堵胤锡之子堵晋文为新总督的!”
听见这话,李自成总算放下心来,笑道:“看来堵胤锡的临终遗言并不能改变高杰和白广恩这两个首鼠两端之人,就连马爌都没留在临汾。”
“传朕旨意,全军尽出,围攻临汾!”
“闯王,那些还没造好的攻城器械和城内流民,怎么办?”郝摇旗连忙问道。
李自成哈哈大笑几声,道:“战机稍纵即逝,凭官兵现在的样子,还能挡住我大顺百万雄狮吗?能扔下的都扔了,用最快的速度攻下临汾!”
“田见秀,朕再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当先锋,拿下城门,不仅前罪并消,朕还要提你为此战首功!”
田见秀连忙出列,抱拳喊道:“皇上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率后营弟兄用最快的速度拿下临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