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华困恹恹的，“等你洗完，再抱，我就要这么躺着。”

霍九卿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会儿，便支起身去了主卧带的浴室。

男人洗澡本就比女人速度快上很多，何况霍九卿心里还记挂着外面的小人，自然动作要比寻常快上很多。

十五六分钟的模样，他换了一身烟灰色的家居服，长衣长裤，出现在客厅时，神情有几秒的恍惚。

客厅只开了壁灯，光晕昏暗，小姑娘趴在沙发上，周身都拢着一团阴郁的暗色，瞧不清楚她的模样，却无法忽视来自于她身上的疏离感——一种类似于从来都未曾属于过他的疏离感，像是冥冥之中只是他生命里的过客，时候到了，会在梦醒时，消失不见。

这个意识一旦产生，霍九卿整个眸色都染上了一层压抑的墨色。

他将头发上的水擦拭干净，迈开长腿几步走过去。

小姑娘脑袋耷拉着，可以确定没有睡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九卿静站了一秒，坐到她的身边，捞起她的腰肢将她抱坐在怀里。

他扣起她的下巴，拇指擦过她光洁的皮肤，目光定在她脸上那三道不深不浅的伤口上，静静深深的看了几秒，“想什么？”

这一天，很累。

从早到晚，精神高度亢奋又紧张中，此刻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忽然松弛下来的神经，就显得有些疲乏。

说不来的那种。

她望着他，“楚辞，眼瞳是冰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