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撞断麻绳的时候,离着陶罐的距离还有点儿距离,变成蜡烛的机会不多,可看着四面黄土垒制的土墙上密密麻麻插着的碎陶瓷片,护卫们感觉嘴里有些发苦。
那玩意儿要是插身上,可不比中上一枪好受。
再换个角度想,如果推大门的时候,是这么个大号的“炮仗”,那结果又是什么呢?想想这个后果,先前对刘浪那几笔歪歪扭扭的字还觉得有些好笑的刘总管一脑门的汗。
偏生还有愣头青,梗着脖子不认输:“驴日的,光这个土炸弹就想炸死我们十几个弟兄?那个死胖子也太敢想了吧!反正老子不服。”
“闭嘴,入你娘,人家手下留情你知道不知道,还不服。”刘总管对梗着脖子还不太服气的属下嗔目而视,继续说道:“人家还有一把盒子炮是不是?”
“是,那有咋了?”
“人家要是把枪里面的子弹放这个罐子里,驴日的,你是死还是不死?”
汗水唰的一下从愣头青的额头流下来。土炸弹他们不是没见过,因为炸药纯度的缘故,说实话,因爆炸而产生的冲击波就真的跟个大炮仗差不多。可是,要是往里面加上了子弹,那溅射的威力,可就不是如此简单了,少说也能覆盖周围二三十公尺的范围。
想想大家伙儿推门的那一刻,如果引爆了里面放上了子弹碎钉子这些作料的大家伙,所有人的腚眼都是一片冰凉。
那绝对跟那个布条上写得一样,不仅都死了,还是透透的那种。
这边十几个人还在为可怕胖子的手下留情而在表示庆幸,只听不远处传来“砰砰”数声枪响,紧接着“轰”的又是一声巨响,声音可比刚才的大陶罐还要大。
刘总管脸色剧变,他刚才是小心了,胖子也是手下留情了,生怕他们看不到,专门把绳子悬在半空中不说,还打了个布片蝴蝶结提醒,但在别处他万一没这个耐性了咋整?
拔腿就往爆炸处跑去。
“驴日的玩球了,这得死多少人?”都还没跑到现场,看着几十公尺处被炸得连屋顶都没有,只剩下一片断垣残壁还在冒着黑烟的面粉作坊,刘总管的心从嗓子眼直接掉到了儿。
如此巨大的爆炸威力下,还能有活人?这简直就像是被国军的迫击炮轮过一样啊!
不过情况应该比刘总管预计的倒是要乐观一点儿,虽然现场是一片灰蒙蒙的,哭号声和剧烈的咳嗽声响彻一片,但至少有一点儿可以说明,并不是全军覆没。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哭的资格不是?
刘总管刚抬脚往里走,烟尘中冲出一个大黑脸,看见刘总管就像是想吃奶的娃子见到了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薅住刘总管的胳膊哭诉:“刘爷啊!你可来了。”
“还有多少能喘气的?”刘总管的心虽然沉到了谷底,但还能保持基本的冷静。
“喘气?”大黑脸一愣,见护卫队第一号人物铁青的脸,马上醒悟过来,忙解释道:“不是,刘爷你误会了,弟兄们都没大事儿,就是受了一些惊吓,驴日的,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