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来自国际和中国方面的压力,嚣张的关东军也只能暂时认怂。
不仅由关东军前线司令官第六师团师团长坂本政右卫门亲自向中国方面发电自承军纪不严导致这一遗憾表达了歉意,而且还亲口证明那个屠杀中国村民的步兵小队亦全员阵亡,现在遗体已经全部火化,无法交出罪魁祸首。
这封电令算是已经给足了中国政府面子,让中国方面的怒火稍歇。
不过自觉受此奇耻大辱的坂本政右卫门可就不爽了,前线最高司令官不爽,身为关东军最愚蠢步兵小队长伯父兼当日喜峰口关口驻军最高指挥官的中川宁清自然更是倒了大霉。
从下午开始,就被中将阁下亲自召见,然后亲自挨了不知道多少大耳刮子。可怜的日军大佐被当成了整个关东军的受气包,轮番被各路将军痛扁,一张还算儒雅白净的脸活生生被抽成了猪头。
这还不算,更悲催的是直接由大佐降成了少佐,堂堂一联队长变成了步兵大队长,还要负责整个关口晚上的警备。
红肿着脸亲自带着一众官佐检查防务的中川宁清并不知道,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但已经快要到了结束的时候。
噩梦,是活着的人才有幸能拥有的。
一个已经睡足了一天一夜,又在石缝中养精蓄锐了一个下午的胖子,开始将目光投向了数百米外的关口。
而中川大佐,哦,不,是新鲜出炉的中川少佐正怒火万丈的在狂k手下。
“巴嘎雅路,你的,为什么不出去巡逻。”中川宁清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就要拔出佩刀一刀活劈了站在眼前满面通红浑身酒气的中尉步兵中队长。
“嗨意!”步兵中队长哪敢对昔日的联队长有一丝的反驳,只能低头称是。
眼见下属还算老实恭敬,出了胸中一口闷气的中川宁清心中稍微舒爽了些,抬头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山脉,“帝国虽已获得胜利即将北返,但未到举杯庆祝之时,要特别防备对帝国仇恨之心的中国人的偷袭。。。。。。”
“嗨意!”
话是这样说,但中川宁清知道,他这番话说了跟没说差不多。
喜峰口这个超级大军营四处亮起的灯火以及不时响起的酒醉后的歌声还是暴露了此时全军喜获胜利后已经放松的心思。
已经聚集于此的四万大军,又有喜峰口完备的阵地,足以覆灭任何想来偷袭的中国军队,别说那个胆大包天的长城团不行,就是中国北方陈列的所有军队,也不行。
虽已经进入四月,但中国北方的夜,依旧清冷。阵地上不得点火的军规也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日军给丢到日本岛去了。
四处点燃了篝火取暖的日军比比皆是,就连带着数名官佐前行的中川宁清也已经习惯,这数天来皆是如此。
他却不知道,距离他五百米外有个视力超级棒的胖子,这会儿正拿着一把安放着瞄准镜的步枪借助着关口阵地上篝火的微光对着他脑袋比划了半天了。
“竟然才是个少佐。”刘浪嘟囔着放下了手中的枪。
显然,为了干掉一个少佐,他在这儿窝了一个下午实在是太划不来了。尤其是,将如此一个巨大的身躯塞进那个长满野草的石缝不知道有多么的不易,为此,刘浪差点儿蹭破了肚皮。
要知道,他现在可没结实的军服穿,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二货男装逼专用坎肩都成了他的标配。只不过是他没二货男可以御寒的胸毛,还是在里面套了件尚带着山羊胡老陈同志体温的棉内衣。
不过,如果一下能把那几个货都干掉的话,应该还不错。
刘浪从石缝里拽出一个大玩意儿。
如果中川宁清少佐能看到的话,一定会亮瞎眼。因为那个大家伙,他根本不陌生。
那是一门中国20年式82迫击炮,中国金陵兵工厂出品。也是在这场战争中唯一能和日军九二步兵炮抗衡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