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点公司正治敏感度的人,便能察觉到这个场合的非比寻常,这几年几乎不管香江置地的高爵士,这次出席置地广场的开幕式,显得非常高调,和布政司姬达居于中位,以至于堂堂的香江置地董事会主席夏伯殷和总经理韦彼得,成了跟班小弟,站到了后面。
适逢元宵佳节,置地广场流光溢彩,配上摩肩擦踵的人群,堪称气象万千。
高弦的致辞虽然不长,但却耐人寻味,“多谢姬达爵士大驾光临,主持置地广场的开幕式……我相信,做为这块风水宝地的业主,置地公司将成为高兴集团的璀璨明珠……”
夏伯殷和韦彼得相互看了一眼,都隐隐地猜到了,高爵士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开始对香江置地动手了。
当然了,夏伯殷和韦彼得都是高弦亲自从和记挖过来的高管,空降到香江置地,以维持英籍人士主导公司运营的局面稳定,他们不至于因此心生不满。
果然不出夏伯殷和韦彼得所料,一系列庆祝活动结束后,高弦和他们连夜深谈,“置地庞大的中区重建计划得以顺利完成,全赖两位的周到工作。”
夏伯殷和韦彼得连忙谦虚几句,“高爵士过誉,这是分内之事。”
高弦继续铺垫道:“香江会重建新会所大厦这个项目比较特殊,所需资金大约为两亿元,香江会出不起,要由置地垫付全部,然后用三十年的租金拆账来抵。”
“按照初步的测算,二十一层的新香江会所大厦,有二十八万平方呎的楼宇面积,除去香江会自用的部分,每月出租收入大约在六百万到七百万之间,用以拆账还债,倒也不失为一项长期稳定的财源。”
夏伯殷和韦彼得受教地点头,“汇丰、怡和这些香江会的老会员,虽然有强行摊派的嫌疑,但我们也不算亏。”
高弦给夏伯殷和韦彼得续上茶,话锋一转,推心置腹道:“去年,我当众宣布,有意让出高兴集团董事会主席一职,可接任人选一直让我大伤脑筋。”
夏伯殷笑道:“高爵士正当年富力强,理应能者多劳。何况,高兴集团也离不开高爵士的英明领导。”
“让出高兴集团董事会主席一职,是我的真心所想,我要把更多精力放在高益那边。”高弦笑着重申道,“我考虑多时,这个接任人选,还是从内部选拔为好。”
说到这里,高弦的目光,在夏伯殷和韦彼得的脸上打了个转,然后缓缓说道:“我认为,夏伯殷先生德高望重,正是我满意的高兴集团董事会主席人选;韦彼得先生工作出色,足以水到渠成地接任置地董事会主席一职。”
“只要高爵士信任,我无不从命。”听了高弦的安排,夏伯殷虽然略感意外,但很快地平静接受。
韦彼得试探道:“那置地总经理的工作……”
高弦微微一笑,“就从高兴集团选个人,过来接任吧,置地的管理经验,高兴集团那边还是应该多多学习的。”
夏伯殷和韦彼得心下了然,高爵士果然开始“整编”置地了。
不过,就算看明白了,夏伯殷和韦彼得也不敢起任何反叛的心思,高爵士的权威在那里摆着呢,谁敢作死啊。
何况,夏伯殷距离退休也就差几年的时间了,也兴不起那个野心,升到高兴集团董事会主席的位置上,即使在高爵士的万丈光芒下,没有实权,成为吉祥物,个人待遇也能涨一涨啊,何乐而不为!
见夏伯殷和韦彼得乖乖地听从了自己的安排,高弦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夏伯殷先生老成持重,这也符合高兴集团稳重的发展战略和……公众形象!”
听着高弦在“公众形象”上加重了语气,夏伯殷不由得心里微微一动,这是暗示什么吗?身居高位者总免不了发表一些观点,高爵士该不是在点拨我,接任高兴集团董事会主席后,不要在敏感的香江前途问题上明确站队吧。
想到这里,夏伯殷当即表态道:“高兴集团在香江商界的地位举足轻重,我接任高兴集团董事会主席后,一定谨言慎行,维护集团的利益。”
高弦满意地朗声大笑,举起茶杯道:“能与二位共事,是我的幸运,祝这段友谊地久天长!”
夏伯殷和韦彼得也都附和地笑着,神色里充满着心悦诚服,香江置地是时候彻底融入高氏财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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