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金融管理局以香江发展投资基金等名义,主要借高益之手,在无形的庞大国际外汇市场上,精准捕捉着高弦发现的汇率波动获利机会,不断壮大着香江外汇基金的规模。
但有一样,赚钱也要有眼色。
如果此类机会是“中立”的,像广场协议签订后的国际货币汇率大震荡,那谁利用着赚到钱,即使后来透出风声,也无所谓,叫做本事!
如果此类机会是非“中立”的,像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在一九八八年为了制止美元汇率颓势,秘密部署,狙击美元空头那种,参与其中,绞杀后知后觉的做空美元者,同样无所谓,美联储的大粗腿在前面,有胆量满怀仇恨的话,去找正主嘛;可要是没有无人敢惹的大粗腿压制反弹,就要仔细思量消息走漏后的如何善后。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万一自己成为强盗眼里的肥羊时,“人缘”的用处就显示出来了,而钻欧洲汇率联动机制的空子,便属于这种情况。
说白了,香江金融管理局不适合参与这种带着攻击、破坏意味的事,高益不能和香江金融管理局合伙做这笔生意了,只能自己悄悄地吃肉。
高弦正深谋远虑地琢磨着,负责银行方面的香江金融管理局副总裁李国保找了过来,他没有走公事公办的那一套,而是以私下里闲聊的方式说道:“弦哥,惠丰银行就迁册伦敦一事,和我们的沟通,我实在是没有再多的意见,跟他们说了,浦伟仕的意思,还是尽快摸清您的真正想法。”
高弦乐了,“他们是着急了?”
“能不着急吗?”李国保也笑了,“惠丰银行好不容易等来了财政状况好转,在立法局那边也通过了放弃《惠丰条例》,转为遵守通用公司法,结果您一句,惠丰银行是香江最举足轻重的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迁离香江,必须和香江金融管理局沟通,征得香江金融管理局的同意,让外界产生了反对惠丰银行迁册的解读。”
“我的真正意思,有那么难揣摩吗?”高爵士反问了一句后,旗帜鲜明地说道:“惠丰银行从香江迁册到伦敦的现有方案,我觉得不妥。”
高弦提到的惠丰银行从香江迁册到伦敦的现有方案,指的是鬼佬的如意算盘,直接把香江惠丰银行的全部资产,转到注册在伦敦的控股公司的名下。
具体是什么意思呢?
这里面涉及到至少四个要素——总部、注册地、控股、运营。
现在的整个惠丰银行集团,总部和注册地都在香江,既是运营,又是控股,而控股方面在国际方向的最主要体现,是百分之百控股米国海洋密兰银行,和控制百分之十四点九的英国米特兰银行股份。
按照鬼佬的如意算盘,这些资产全部转到伦敦的控股公司名下,运营不变。
这在高弦的眼里,等于惠丰银行卷款跑路,而对应于这种行为,惠丰银行在中国可是攫取了一百多年的利益,尤其在旧时代的中国,可谓影响力巨大,现在说走就走,同时还想继续在香江赚钱,义务和利益的关系,实在太失衡了。
再看看“老剧本”里惠丰银行如愿卷款跑路后的表现,香江惠丰银行仍是整个惠丰银行集团最主要的利润来源,但吃肉的同时,却还砸锅,出卖了客户,如果香江具备真正有效的监管,惠丰银行应该不会那么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