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欧巴呀,又在忙了啊?”
三郎带着诡秘的笑容,一抖一抖走进主卧。
南方放下笔,转头笑:“吃饱了?那就过来吧,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他倒是很喜欢跟三郎聊天,这只小东西只要不使坏,还真是个交流的好对象。
不矫情,智商情商也都一流,很多事情都一点即透,跟她说话,省心。
三郎嬉皮笑脸的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然后坐上床沿,眼神又开始在骚货身上溜来溜去:“想什么办法啊?就那么怕见我阿爸?”
“不是怕,是一时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见他,所以才觉得有必要先跟你聊聊。”南方扬了扬眉毛。也把椅子转过来些。
三郎她爹是石油小亨没错,但骚货也没有怕人家的必要。人际交往之前,先拿彼此的身家画条线比一比,自信不足的孩子才会那样。
况且又不是没见过,李秀荣同志后来还跟三郎有场父女同台呢,好像是他当年所在的校园乐队成立五十周年,老头回棒国来了,带着女儿,在舞台上一起合唱。
讲真,南方觉得李秀荣的唱功是要高于他弟弟的,当时都七十多了,一样中气十足,而且曲子里的味道也大多唱出来了。
而最有意思的是,老头明显还是个女儿奴,明明是自己乐队的纪念活动,但只要女儿一开口,他就乖乖的在旁边做和声。
要换成是别个有钱又会唱歌的老头,那就当成普通长辈尊敬一下就行了,尊老爱幼,华夏礼仪嘛。
但问题在于,那是李三郎的亲爹啊。
骚货在很多事情上,都远比常人豁达通透。但同时,在有些事情上,他又比常人来的更顾忌、更在意。
比如,小娘的父母。
其实很多事情都已经摆在面前了,只是很少有人会去思量而已。
骚货是一路浪过来的,尤其是在发生泰西事件,开始正视这个世界之前,那可真有点浪到没边。
但最害怕长期关系的他,独独就认下了两个终身客户:恩静、佳人。
当年有句话,骚货其实一直很后悔听到过:当你褪下一个女孩裙子的时候,请别忘了,她也是父母掌上明珠,她们,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得到幸福。
所以,没牵扯上父母的还好说。骚货一直这么执着于床品,也是人为的将幸福曲解为“性福”。用来安慰自己。
可一旦牵扯上,他就没办法再去装聋作哑了。
韩佳人的传统,是写进骨子里的,骚货阅女无数,很善于从床上的诸多细节里,观察出各种有意思的东西。
但她当时就是那么毅然而然的宣布,要跟延正勋正式分居。
她的父母得知以后会有多震惊多失望,南方自然懂,那已经不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所以他当时就怕了,怕得罕见的用胡说八道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强行给自己打气。
可再怕再慌,他也没躲,反而咬着牙,允下了个终身会员的合约。
终身会员?听起来很是荒唐。但在骚货心里,可不那么想。
骚货之所以没能进阶为一枚渣男,就是因为还渣得不到家。有底线的骚货,手段就算再高妙,也只能是个骚货。
至于恩静就更别说了,误导误撞,老含反正是亲手把女儿拜托给他了。
骚货当时也怕也懊恼啊,可谁让恩静直接就在车里向他解释了“含之奥义”呢?也算吃了,还能吐还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