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治疗也不一定能让天天活下来,如果拖到器官病变,瑞德芬也救不了天天的命了。”许深很果断,他已经下了决心,“用新药,如果成功,我还可以得到一个健健康康的天天。”
陆蕾的眼神里带着哀戚,她害怕,害怕啊。
今天许深签了字后就要给天天喂药,如果有排异反应,那他们就永远都见不到天天了。
永远啊。
小家伙才五岁。
戴着口罩的戴医生提议:“许先生,要不您再征求一下天天妈妈的意见。“
戴医生这几天终于见到了那个女人,三年前一直陪伴天天的女人,这几天他才隐隐约约知道,许先生早就和她离婚了。
“没必要。”许深拒绝,“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许深打算签字,但陆蕾哭哭啼啼不忍心看他下笔。
许深内心无比坚定。
在此之前,他也曾经无数次犹豫、挣扎、彷徨过,但他想清楚了,保守治疗效果并不好,而且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以后还会复发,但新药如果能成功,天天就治好了。
唯一要承担的后果就是,瑞德芬可能对人体无效。
无效的后果也很明显,那就是加速死亡。
许深的心跳停一拍,右手紧紧握笔。
他考虑的很清楚。
日光下,诊断室里,许深眸色坚定,薄唇紧抿。
良久,笔尖在确认书的签名位置落下。
这是许深这么多年来签过最沉重的字,千钧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