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舒颜趴在了林小易怀里喘息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逐渐也脱离了方才迷醉的情欲。

舒颜拿着内衣穿了上去，然后把光滑的后背留给了林小易：“给我扣一下，我看不到。”

林小易想说，我就没听说过哪个女人扣内衣带子还要盯着看的。

不过心底虽然这么想，林小易还是默默给她扣上了。

“呼……”舒颜长长地舒了口气：“今晚挺开心的，谢了。不过如果你现在觉得很纠结很为难，那你就当没发生过这些吧！”

“舒颜。”林小易轻声道：“我和别的女人睡觉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更没想过要为她负责。但和你这样，我承认，我有这样的念头。”

“因为和我做了两次爱，所以你觉得应该为我负责。”舒颜的神情语气颇为平静。

以前她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林小易愿意重新接受她，她肯定会很开心。

恐怕会是最近这些年最开心的事情了。

但现在听到林小易说愿意为她负责了，舒颜却并没有想象中得高兴。

大概是因为，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做了爱。

“那你现在还爱我吗？”舒颜上前捧着林小易的脸庞。

林小易沉默了一下：“我觉得，爱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舒颜轻吐了口气：“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追究这个了，你跟我去新加坡吧！我们明天就走。”

林小易沉默了。

“你看，你根本不愿意跟我走……”

“为什么一定让我跟你去新加坡？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不是什么都要以你为中心才行？”

“我没有让你必须跟我走，只是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不会这么犹豫不决的。”

舒颜坐回了副驾驶上：“与得到你的人相比，我更希望得到你的心。”

林小易没说话，眼睛就那样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

“如果你不爱我，我们结婚了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怀疑你对我敬如宾，你可能会是个好老公，好爸爸，你什么都好，可是你不爱我，我觉得我每天都在煎熬，这又有什么意义……”

“是否愿意用心用力爱一个人，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是否愿意接受一段平淡如水的婚姻，是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林小易丢下这句话，便推门下车走了。

手中拎着的外套甩在了肩上，林小易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可能不会知道，她是这辈子唯一一个让自己说出了愿意为她负责的女人——尽管方才说出那句话时，自己有一些不理智的因素。

就像现在，回过神了冷静下来，才发现那样有点傻。

但可恶的她还是赢了，可恶的她就没输过。

舒颜紧紧咬了咬嘴唇，她明白林小易的意思。

如果两个人要在一起，必须有一个人作出改变迁就另一个人，而那个作出迁就的人只能是自己。

舒颜马上下车朝林小易追了过去：“小易，我愿意……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哪怕你不爱我……”

林小易停了下脚步，回头道：“如果你打心底不喜欢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们结婚了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怀疑你可能是个好妻子，好妈妈，你什么都好，可是你觉得我不爱你，你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不甘接受这样的婚姻的心，你每天都在受煎熬，这又有什么意义……”

舒颜只觉得喉咙有一瞬的干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