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咧着嘴直乐,谭沁也不在意,反正没有外人,怎么舒服怎么穿。
“林大少爷,今天高兴,我下厨犒劳犒劳你,晚上吃什么?”
“你还是歇着吧,天太冷,别沾水了,晚上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在天井的自来水龙头下洗了把手,清冽的水流像冰刀子一般,冻得手背一片通红,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
自来水管是前两天刚铺设好的,水塔立在前院的后墙边上,一个铸铁做的三脚架是底座,上面放着一个用马口铁做的水罐子,最多能装两吨水,足够应付一天的日常用水。
谭沁却是第一次用,试了试水温,不禁缩回手,在嘴边哈了口热气,“方便倒是方便,就是太凉了,还是井水暖和”。
“等下周回来就有暖气了,到时跟锅炉里的热水一兑就好了。外面风大,回屋暖和去,做好饭我叫你”。
“真不用我帮忙?”
“笑话,我一个人就行,你在旁边碍手碍脚,只会帮倒忙”。
“嘻嘻”,谭沁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上炕喽!”,走了两步,回头嘱咐道:“别忘了多添煤,我最喜欢热乎炕”。
冬至快到了,刚吃过晚饭,还不到五点半,天就黑透了。
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两人早早的上炕,舒服地靠在炕头上看书。
“你还真看《孟子》啊”,头顶的电灯度数不高,谭沁看了一会儿书感觉眼睛有点酸,索性放下书,钻进他的怀里,这才发现他看的是一本线装书。
林维桢笑道:“吃一堑长一智,看完《孟子》我还得看《论语》,以后可不能再给你丢脸了”,这本书他一边看一边查字典,所以看得很慢,一个多月才只看了一半。
火炕烧得热乎,谭沁小脸红扑扑的,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道:“瞎说,人家才不在乎这些呢”。
慵懒的娇态让林维桢看直了眼,正想一亲芳泽,却听到前院传来郝万福的大嗓门。
带着一肚子气,披上衣服来到前院,“前两次大清早嚎,这次又改晚上嚎,你属狼的啊!”
郝万福嬉皮笑脸道:“哥,十二属相可没狼这一说,我属牛,你是知道的”。
林维桢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紧了紧衣服问道:“这么晚了啥事?没什么要紧事赶紧滚蛋,还等着我请你喝茶啊”。
郝万福暗道一声倒霉,怎么每次来都撞枪口上,赶明儿找个算命的算一卦,赶紧道:“哥,王贵志送了我两套军大衣,男女款都有,我这人不好这口,寻思着你当过兵,应该会喜欢”。
林维桢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帆布包,好奇道:“打开让我见识见识”。
“啧啧,五五式的将校毛呢大衣”,林维桢在身上比划着,不大不小正合适,又拿起那套女装,打量了一眼,感觉跟谭沁的身材很搭。
这也太巧了吧!
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斜了郝万福一眼,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郝万福道:“哥,瞧您说的,我能有什么事?我真的是孝敬你的。”
“屁”,林维桢没好气道,随手把衣服扔给他,转身就走,“这东西不清不白的,我可不敢,原样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