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林维桢和谭沁照例出去溜达。
秋天的晚上,海风一吹,感觉有点凉。
谭沁上身裹着一件外套,靠在林维桢怀里,一边走一边听他讲南下这半个月的事情。
“没想到你半个月跑了这么多地方,肯定累坏了吧?”谭沁有些心疼道,“看你胡子拉碴的,睡觉前给你刮刮。”
林维桢吓了一跳,赶紧道:“我自己刮就成,让你刮,你等着守寡吧”。
谭沁跺了跺脚,红着脸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不就给你蹭破了点皮?居然还记着,小气鬼!”
林维桢看她薄怒娇嗔的模样,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左右看看,发现没人,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捧着她的脸吻上嘴唇。
谭沁刚开始还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不过没过一会儿,便主动回应起来,一边吻一边含糊不清道:“咱们早点回家吧”。
林维桢同样含糊不清道:“不着急,现在才几点?”
谭沁伸手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下,道:“我是说回首都”。
“嗯?”
林维桢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最后松开她的嘴唇,笑着问:“等不及了?”
“想你了”,谭沁一张脸娇艳欲滴。
林维桢看直了眼,蠢蠢欲动,拉着她的小手,蛊惑道:“要不今晚睡我那屋得了,反正咱俩都订婚了。
“去死!”
“好,我这就跳海!”
“你会游泳。”
“不是吧,你真想谋杀亲夫啊!”
“咯咯……”。
说笑了一会儿,发现来到了河边,谭沁拉着他在一块大石头强坐下,很自然地偎进他的怀里。
林维桢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看着河里的鱼儿不时跳出水面,感觉这种温馨而又平静的日子,以后恐怕很难再有了。
“真想就这么和你一直在一起”,谭沁抬头看着他笑道,“真好!”
“是啊,真好”,林维桢有感而发,叹了口气道,随即又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叹气,有些不合时宜,马上笑着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干啥了?”
谭沁笑嘻嘻道:“学车啊,我现在能自己开车上路了,只要开得慢点就没问题。不过爸最近有点忙,早出晚归,我已经三天没摸过方向盘了。”
“哦?这个时候离秋收还有个把月呢,爸能有什么好忙的?”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三哥提了两句,江县长上个周刚调走,新来的年轻县长不懂事,给咱爸上眼药。林……,嘻嘻,林老师,你觉得这事儿要不要紧?”
不等林维桢回答,谭沁又自言自语道:“我是有点担心,这两天在农场里也听到了不少闲话,说咱爸太强势了,还说其他场的场长对咱爸挺有意见的。唉,咱爸再过两年就六十岁了,干脆退休得了,眼不见心不烦。”
林维桢理解她这个做女儿的心情,但有时候事情不是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下午回来的路上,就听谭山说过,黄桥农场现在成了外人眼中的唐僧肉,打主意动歪心思的人不少。
地方政府想咬上一口,分一杯羹,虽然黄桥农场行政级别不比县里低,但县里想找点茬还是很容易的。
林维桢虽然没在官场混过,但凭借前世的道听途说,短短的一刹那,便想到了几种找茬方法。
比如,停电。
如果放到一年多以前,即便停电也不怕,因为黄桥农场有自己的供电系统,跟县里分得清楚,除非县里撕破脸皮,直接剪断农场的供电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