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各大机构的代表,以及有空闲的大佬,以观看直播的方式,见证了这一战。
尽管事先已经有一定的预料,但仍旧被悬殊的战果惊艳到了。
他们中的大多数甚至认为,若非凯恩执意要将兽人舰队拒于恒星系之外,不周山号根本连单骑冲锋都不需要,只需要依托强大的超远程精准能力,就足以将兽人舰队除搞事号之外的舰船全部风筝掉。
说白了,就是兽人舰队速度多快,不周山号就速度多快,始终保持相对距离。
我能精准炮击你,你却只能寄希望于流弹伤到我。只这一条,便是被吊打的节奏。
不得不说,在战锤40k,很多人类对于星舰的认知,停留在蓝水舰船的水平,仍旧认为船大就笨拙、慢吞吞,而小船好调头,且速度快。
而帝国海军、乃至兽人、混沌等势力的星舰,也确展现出了这些特点。甚至就连灵族的舰船,也是靠着薄皮,而让大舰获得了高速度,算是有舍有得。
可在不周山号名下,这些认知都被颠覆了。
不周山仿佛没有偏重,也没有短板,速度比灵族的舰船还要快,灵活性更是通过前空翻证明了,防护能力之强,也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火力也强,炮击频率中上,打的还特别准……
如此多的优点整合到一起,构成了不周山号的强大,硬是将一场单舰vs舰队的悲壮式作战,演绎成了单个吊打一群。哪怕现在不周山尚未将自己的本事尽数施展,帝国的体面人们,仍旧觉得,战争进行到这时,已经没有悬念,差别只在于最终赢多赢少。
“帝国海军若多几艘此种战舰,银河系的广阔星空成为帝国的内海,想来也无需太久。”
“此种舰船,怕是量产艰难。”
“嗯,能想象的到。可即便是这样,以其过往表现,造舰速度怕也要比我们熟悉的快的多的多,想来有生之年,还是能够看到些令人欣慰的景象的。”
“可过往的历史告诉我们,武力极盛时,往往意味着大变即将出现。”
“担心堕落腐化?”
“是的,不仅要面对混沌的侵蚀,还要面对黑暗的诱惑。希望不是一闪而逝的流星。”
“我倒是觉得,流星也好,恒星也罢,将文明的兴衰寄托于某个个体身上,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总好过没的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帝国衰朽下去。”
“阁下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以为阁下起码有些自知之明,知晓自身的罪责。”
“这就是我烦你的地方,总是不失时机的、以缺乏自知之明的、对他人的指责,来抬高自己,你是白莲花吗?”……
大佬们也有人性,在公众面前,他们是矜持的,但在圈里,却并不比常人好更有素质,有时甚至还会市井式骂街。
凯恩并没有见到大佬们的日常口角,而即便知道,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卖力演出,却敌不过无意义的废话互怼而感到失望。
凯恩很久以前就已经懂得不去高估自己和任何人的关系。
因为在成为轮回者之前,就喝过一碗毒鸡汤:
20岁时,我们顾虑别人对我们的看法。
40岁时,我们不理会别人对我们的看法。
60岁时,我们发现别人就没怎么想到过我们。
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说法一一兑现,凯恩便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差不多活明白了。
人都孤独,因为人都自我。
眼前的战事他这边操心费力,可在大佬们的角度,并不比寻常吃瓜众更上心。
大事?
大佬们看的、办的大事还少么?差这一桩么?
无非是跟兽人打了一场,打的挺精彩……
同样的道理,某些人豁出命,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九死一生,终于成功。可由此而获得荣誉,在另外一些人眼中,不过是用来指挥枪按照自己心意工作的筹码,跟信用货币本质上都是一类东西。
握手、寒暄、笑等等,甚至在交流的前几秒,还是身旁的秘书提醒,才知道眼前是什么人,干了什么事,需要自己做什么。
公式化的感谢和鼓励,不走心的夸赞和颁奖……
对于一些人来说毕生都难得一回的高光时刻,对另外一些人不过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所以才有‘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的说法。
凯恩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分寸,就拿捏的还可以。
没有过高的期望,也就谈不上多么失望。
他忙着自己的事,顺便改变人类文明的现状。
没有过多的指望旁人的助力,自然也就不会因对方点赞叫好就亢奋,反应冷淡就丧气。
战事如火如荼,凯恩的兴致也未减。
兽人们在又损失了三十多艘中大型舰船后,终于与敌人短兵相接,它们舰船上的主要武器,可以尽情宣泄怒火了。
正不周山打击视角看,迎面接近的于人舰队的规模,宛如展开的包袱皮,忽然间膨胀了数倍,那是从巨石舰后和搞事号的阴影中钻出来的。
然后就是大量的炮火打击,形成惊涛骇浪,一波波不间断的压了过来。
尽管凯恩已经下令改变邪皮的状态,从幕布态切换到半开的雨伞般的锥形态,可不断反馈的信息仍旧显示,兽人舰队的火力猛烈度,超过了邪皮的防御极限阈值,这面特殊的盾牌,撑不了多久了。
但这都在凯恩的预料中,他的部署已经完成,遂主动撤收邪皮,不周山号由此而露出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