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兰·弗丁走了，干净利落。把让兽人离开的原因解释的清清楚楚。

其实很简单。

第一，兽人是侵略者，本身就犯下了战争罪行。联盟没有发动战争，完全是因为布洛克斯希加·萨鲁法尔当初的作为，为兽人赢得了荣耀。

第二，兽人的同胞在德拉诺，那里才是兽人的故乡。它们现在需要部落的拯救。

第三，所有的兽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人家一个人的对手。但并肩作战的情谊让祂没有痛下杀手。所以祂立威离去。

萨尔知道，主权问题，不可谈判。除了叛徒，没有人会拿领土当做谈判的筹码。兽人现在正面临着生死抉择。

选择离开，自己的声望必然受损。

没有人喜欢背井离乡，何况它们刚刚从东大陆漂洋过海来到这里。这一路它们吃了无数的苦，鱼人和娜迦的袭击，巨浪海兽的侵袭。建造奥格瑞玛需要木头，它们和暗夜精灵在灰谷拼命。

在屠魔峡谷，部落伟大的战士格罗玛什为了让兽人摆脱恶魔之血的诅咒牺牲了自己；在海加尔山，它们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用鲜血和雷鸣与恶魔拼死战斗。

现在它们终于挺了过来，在杜隆塔尔建成了首都，这才安顿了下来。可是联盟跳了出来，让它们离开。本就嗜血狂暴的兽人，必然不会同意，不能理解。

联盟为什么就不能容忍兽人的存在？它们生活在杜隆塔尔，又哪里影响到联盟了呢？同样都是外来势力，凭什么他们占据了贫瘠之地，莫高雷，加基森，尘泥沼泽，甚至希利苏斯。兽人却只能去艾萨拉抓鱼？

然而，萨尔毕竟不是加尔鲁什那样的传统兽人。它拥有和人类类似的思考方式。

一切的根源都是兽人是入侵者，它们屠戮了无数人类和这里的原生种族。世界意志不认可它们，直到今天，部落的萨满都不能顺利的掌握四大元素的力量。它们也无法与自己的先祖沟通。

而没有在卡利姆多赢得本地盟友，是它们最大的失败。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力量，讲究力量的兽人没有半神。作为半神级强者的布洛克斯希加·萨鲁法尔牺牲在海加尔山，而泰兰·弗丁却没有死在那场诸神黄昏的战役中。

联盟的主要将领也大多活了下来。比如镇守十字路口的提里奥·弗丁，四处征战的加文拉德。凶狠狡猾的游侠头子希尔瓦娜斯·风行者，还有强大的战士凯恩·血蹄。同时精通魔法和武技的珊蒂斯·羽月。最近他们又得到了熊猫人武僧的支援。

相比之下，部落却人才凋零。可以说整个部落都是靠着萨鲁法尔一家支撑的。而且包括马尔考罗克在内的库卡隆卫士，都属于黑石部族。

萨尔能成为大酋长，就是依靠霜狼氏族和黑石氏族的支持。如果自己主张离开，必然被它们当成懦夫和叛徒。到时候，马尔考罗克那些主战派将领必然会发起玛克戈拉来挑战自己的地位。

还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盟友。兽人的盟友包括暗矛巨魔，赞达拉巨魔，还有地精贸易亲王。居住在深海的娜迦海妖。

这些人中，它不觉得它们都会跟着自己离开这里，去前途未卜的德拉诺拯救还活着的兽人。

要知道暗矛巨魔可是艾泽拉斯的原住民。它们可以投降。按照那位大领主在联盟和部落中留下的名声，他绝不会发动一场屠杀。暗矛巨魔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无害的聚落，生活在暗矛岛和暗矛村。

萨尔站到一些小氏族的酋长的位置考虑了一下。它觉得它们甚至可以选择以小部族的身份加入联盟，毕竟联盟本身就是多种族的国家。只要信奉艾泽拉斯泰坦和艾露恩，就会受到接纳。

联盟容不下的并不是兽人。

牛头人，熊猫人不也算是另一种兽人吗？就连信奉艾维娜的部分鹰身人都能依靠联盟生活。何况一些小部落？

联盟容不下的是强大的部落！

萨尔站在那里好久。它还想到兽人已经摆脱了恶魔之血，不在嗜血好战，作为半神的泰兰·弗丁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这时萨鲁法尔大王忽然道：“大酋长，回去吧！我们得讨论一下，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萨尔吃了一惊：“你同意离开这里？”

萨鲁法尔大王道：“大酋长，我们不属于这里。在这里我们是侵略者，满手血腥。这片土地并不接纳我们。

我们也无法像人类那样住在树屋中，像暗夜精灵那样改变夜行生活，来到阳光下。更不能像牛头人那样要么去莫高雷种田，要么信仰圣光走向战场。

他们本质上都是一种人，它们由同一个泰坦艾泽莱娜孕育。他们已经融为一体，分工合作，发展出了这个星球独有的文明。”

“而我们属于德拉诺！我们的同胞在那里。我们的先祖在那里。即使有些地方已经不适合生存。至少赞加沼泽还能让我们容身。”

它似乎很伤感：“我现在还记得戈尔隆德的红土，纳格兰的无垠草原。还有祖母煮的牛肉汤！”

“我不在吃猪肉，每当想起它们是在艾泽拉斯的哺育下长大，我就会感觉难以下咽。我经常在半夜惊醒，我老是梦到在暴风城我杀死一对侏儒夫妻的场景。我的双手沾满了他们的鲜血。我知道那间屋子里肯定只有一个孩子。但是我就是不敢停留。”

让萨尔意外的是一旁的马尔考罗克跟着点头：“是的，泰兰·弗丁说的对，我们还有同胞在德拉诺需要拯救。那是我们这些年犯下的罪行的最后救赎。

燃烧军团那帮杂碎又想通过德拉诺侵入艾泽拉斯。是时候让我们为这个世界和我们的家乡做点什么了。

它们才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联盟只是想着打败我们，它们却想着奴役我们，灭亡我们。至少泰兰·弗丁不会杀死老弱妇孺。

他也没有杀我。”

萨尔这才知道马尔考罗克和泰兰·弗丁交手了。它忽然想明白了泰兰·弗丁的一些奇怪举动，像他那样强大的人，大可不必示威。他应该巴不得部落发动战争，然后大军海陆并进，一举击溃部落。

“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兽人，我无法理解它们对力量的崇拜和荣耀的追求。反而是泰兰·弗丁那样有力量，有尊重，有怜悯之心的人更能被传统兽人理解和崇拜。”

萨鲁法尔大王道：“他有强大的武力，可以生杀予夺，却不屑为之。他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生灵，却能和德拉诺什一起讨论人生。他明明可以无视我，却说我是他的崇拜的对象。

我还知道他能为自己的爱人放弃自己的生命，他毫不掩饰的告诉我，他爱家人胜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