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的西戎骑兵,徘徊城下,在马背上朝城上射箭,掩护下方攀登云梯的族人,一支支羽箭化作箭雨,黑压压飞向城头。
div css=&ot;ntentadv&ot; 接连的惨呼里,从盾牌、墙垛后站起,或转出的弓手纷纷朝下方给予还击,将攀登云梯的蛮夷射下梯子。
“弓手继续射箭,擂木准备!”各营的将校组织抵抗,也在朝下观察攀登云梯的西戎人数量。
雷铜镇守城楼,接收传来的墙段上的情况,然后做出调整,至于怎么打,中下层校尉、司马心里都是有数的。
随着擂木、礌石开始往下砸时,攻城的激烈程度瞬间拔高。
燃烧的箭矢飞过天空,从下方飞上来,也有箭矢朝下面云集的西戎兵射下去,一部分被对方的盾牌挡下。
黑烟升起遮挡了渐渐升起的阳光,西城墙左右墙段上,一张张云梯挂靠墙垛,嘴里叼着兵器的一道道身影攀爬在上面,礌石落下来,‘呯’的一下,砸在一个西戎兵头上,带着凄厉的惨叫从半空落下摔死。
刚刚投下礌石的士兵还未来得及高兴,一支羽箭从城下飞来,那挂着笑容的延塘关士卒捂着中箭的颈脖栽倒,他的位置很快被其他人填补。
视野往左右延伸,数里长的城关,密密麻麻的身影犹如蚁群攀爬上来。
……
厮杀沸腾的远方,黑压压的骑阵犹如流淌的溪流环绕着最中间一面大纛交织而行。
魁梧宽壮的老人一身盛装,金色的甲胄外披着白色的兽毛,他睁了许久的眼睛,一直望着前方传来沸腾厮杀声的城墙。
“可汗,今日一股气应该能拿下城墙了。”在斜驭的旁边,说的是一个中年儒生,他依旧是一身青色的衣袍,他轻声说道:“这次关隘,存在太久了,一把火烧了吧。”
斜驭收回视线,看向这位来自魏国的儒生,凶戾的脸上露出笑容:“你的心比我们西戎人还要狠毒,不过我很满意你的话,这处关隘挡住西戎的铁蹄太久了,我们成千上万的部落族人,在它面前死去,头颅被它插在木桩上化为界限,这一次,我要屠尽这关内的燕国人,将他们头颅插满他们的土地。”
他仰了仰花白的头颅。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西戎的勇士踏平了这里,铁蹄踩踏燕国人的土地,我梦见苍天见证了我们的胜利,我想,很快就能带着燕国无数的俘虏、粮食,和金银铁器回到草原故乡!”
“我会让你达成这个梦,尊敬的可汗。”骆敬宾朝他保持着中原读书人的微笑。
斜驭侧目看他一眼,促马来到前方,拔出腰间的弯刀,举起来。
“加大力度进攻,我要砍下城关内所有燕国人的头颅!”
呜呜——
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
……
城墙上,混乱、厮杀的呐喊、人的惨叫汇成一起,远远近近,已有不少西戎人杀到了城墙上。
几个红发的蛮夷跟随身材高大的生奴人搏命的与这些草原人拼杀,飞舞的火箭甚至点燃了一具尸体的皮袄,黑烟之中,一名西戎人上了墙垛,从冒起的大火上方,扑向前面的枪林。
名叫巴里的粗壮蛮人一斧头将这扑来的西戎人劈翻,身材矫健匀称的妹妹艾尔莎也在,她一手短斧,一手钢刀,与前方两个生奴人将一个云梯缺口封住。
巴里冲过去将她拉回来,“你回来,不许你冒险,让我来。”
他将女子拉向身后。
苍凉的号角声里,更多的身影犹如蚂蚁般往这边汹涌的扑上来……
而在延塘关东面的原野上,七千西戎骑兵分成数十支马队,在附近交织徘徊,首领玉昆听到远方天际传来的号角声,他微微仰起脸,举起手中的马鞭。
“你们听……可汗在向我们传达胜利的号角。”
玉昆扬起马鞭在空气里抽响。
“现在,我们牵制住这边的城墙,给予他们压力,让他们感受到岌岌可危的害怕!”
发出野蛮呼嗬的骑兵,纷纷蔓延出去,朝着城关下的燕国军阵展开游射。
玉昆坐在他的战马背上,把握着进攻的节奏,不时顾问周围的斥候带来的讯息,掌控周围是否有燕国人的援兵。
然而,此时他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头滋生,像瘟疫一般毫无征兆的爬上来。
唳——
陡然一声鹰鸣,在头顶上方响彻。
他抬起头,一只硕大的苍鹰展开巨翅,翱翔天际,发出尖锐高亢的啼鸣。
脚下的地面隐隐传来震动。
……
远方城墙上,郑和大步走在城墙,正调整着防御部署,略微尖细的嗓音持续:“……对面的西戎骑兵不敢攻城,尔等只管为下方的袍泽射箭支援!”
不断调整的命令里,他陡然听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目光不由望向东南面,视线眼神过去,那是一条黑线蔓延而来。
“来了……”
他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握着剑柄的手,激动的有些发抖。
晨阳的光芒之中,看到了远方奔行的骑兵,犹如海洋一般起起伏伏,泛起一片金属的光泽。
……
关隘外面,指挥轻骑袭扰、压制城关的玉昆,听到动静,猛地勒转马头,望向身后,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那是密密麻麻的骑阵犹如决堤的洪水,踏着轰鸣声震彻这片大地,迎着晨阳的天光,朝这边人海以最野蛮的方式席卷而来。
“敌将!”
冲在前的二将,披风猎猎作响,一红一白,互相争锋,在马背上挽起长弓。
“可识得吕奉先(赵子龙)!”
两道不同的声音响彻刹那,两道箭矢带起呼啸唰的朝玉昆飞来——
先来一个四千字,基本理顺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