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如果是那样……那就必须阻止他们!”
不久之后,壶瓶口军营动了起来,渐至傍晚时,两千虎步营、两千唐军士卒集合完毕,在营中篝火的照耀下,跟随两位将领,悄然出营,前往预定的设伏地点。
吕布嘴角抽了一下,忍不住纠正一句:“是大梁!”
当日下午,天柱山这边兵马调动,往利山吹率五千跋涉军,悄然出营,他麾下这支骑兵能翻山越岭作战,此次去阻止夏国筑堤的任务,非他莫属。
拓跋昭日对此点了点头,不管帐内其他将领什么心思,他都不敢在这事上去赌,不过别看他时常与拓跋宗厥对着干,像个孩童一般不成熟,其实他心思细密。
帐中除了他外,还有伏山军大都统之一细封古埋,梁国正军副都统拓跋则鸩,随着往利吹山说话,他们也在下面窃窃私语。
“诸位,我们也该准备了,明日继续筑堤。”
……
而梁国西都更是三面环山,西靠古幽河,有着天然的防御优势,唯独地势较低,一旦决堤蓄水,冲击过去,后果不堪设想,拓跋昭日那边听到消息,必然会来阻止,这算得上阳谋了。
皮毡缝制的大帐里,烧起的炭火驱除了帐内几日雨天的湿气,往利吹山做为跋涉军大都统之一,在听完汇报的消息,笑起来:“别说军粮不够,要在河里捕鱼,别被河里的水鬼拖下去淹死了。”
篝火熊熊,军营呈出一片肃杀,所有人都在沉默地听着帐前穿着绿袍,抚须的关羽说话。
野辞巍名敲击着膝盖:“万一有呢?”
……
“参军说的得有理,此事我等必须要往最坏处打算,万一夏国军队真决堤,又遇到暴雨天气,那西都就保不住了,别说百姓、军队保不住,连陛下都有可能遭受洪水之灾。
“陛下这是日夜操劳,心里可能因为皇叔的事多想了,臣妾记得有人说,梦见水其实是好兆头,要发嘛。”
“是!”
铁牙的西戎尸逐部骑兵,已在北上的道路、山间展开扫荡,搜出了不少藏在山中的梁国牧民,无一例外都被西戎骑兵就地杀死在山中,对他们而言,大可汗的命令让他们扫荡,这些牧民自然也要‘扫’干净的。
“呵呵。”
听到说起东吴,关羽将脸偏开,抚过美髯,也忍不住骂上一句:“鼠辈。”
众将欣然应诺,不过秦琼补充一句:“那屯驻南面的梁国军队,坚守山坳,把持各条要道,不容易攻陷,不妨……再上一出,引蛇出洞?”
夜里微凉皇后裸着白皙的双臂,取了一件单衣,为拓跋魁披上,后者坐在床边,睁着眼睛看着不远的铜雀烛台。
是夜,梁国西都。
……
这段时间从梁国来的宗室将领拓跋昭日,沿用了之前的战术,官道各处大山,利用狭窄陡峭的地形,将南下的关羽等人挡住,弄的众人憋屈,此时听到利用绝水引对方出来,一个个脸上都已经凶狠地笑了出来:“吃定他们了!”
“先探河道深浅,丈量河面宽度,再将地势较低的河堤垒高一些,以免到时河水倒灌我军。其二,一边搜索可绝水之处,一边打造筑堤拦水之物;其三,打造小舟!必须在七日内完成!”
随着时间推移,西路军不再攻打南面,最多就是派出张飞过去叫骂几句,便没有任何动静,这不寻常的动作,反而让驻扎在天柱山、狼牙山一带的拓跋昭日所部感到不安。
“水淹七军淹的是我曹魏兵马,我们跟着起什么哄!”徐晃没什么好气的瞥他一眼。
女人柔声说了一句,忽然偏过头,望向寝殿门扇外面,“咦,好像下大雨了。”
“刚下过小雨,不可能再有暴雨落下来。”
眼下听到,张飞倒也没有向曹魏那边的几员将领吵吵嚷嚷,而是双手环抱胸前,一屁股坐回位置。
“还有我们!”秦琼、尉迟恭跟着说道,李玄霸有些迷糊的跟着点头,大抵还在想什么样的水能淹没七军。
同样的夜色,南方的苏辰所在的东路军已经杀气冲天。
火烧连营这事儿,关张两人知道的,也听刘备、诸葛亮、赵云说过,不过这种战败的事,并不光彩,所以说的不是很详细,没有具体提到地点。
斥候带着探来的消息返回壶品口。
曹魏那边的将领中,徐晃、乐进齐点头,“同意!”
再看面前的张飞,不由哼了一声:“你二哥当年水淹七军那般威风的事,伱不是不知道吧?这事儿,他熟的很!”
帐里将东吴数落、叫骂一阵,随后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重新说起苏辰带来的命令,关羽对此计,没什么抗拒,甚至深得他心,目光扫过帐中诸将,手掌按在桌面:“兵凶战危,有计好过无计,诸位既然没有异议,关某便下令,调遣诸将!”
而在北上的主力幽燕军里,苏辰给张翼下达的命令,便是赶制舟船,行军慢一点也无所谓,等到了梁国西都地界,必须要三百艘小舟。
这条消息迅速传回天柱山这边的梁国军营,接到消息的拓跋昭日脸上露出疑惑,但随后便招来各军将领聚集大帐。
大雨连接天地,加上深夜的黑暗,几乎不能视物。
远去五百多里的古幽河上游,一拨兵马正冒雨前行,而在他们前方的一座矮林子里,黑暗中,豹头环眼的汉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娘的,可算等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