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凤幽月是被外面树上的鸟叫声吵醒的。
她吃力的睁开眼,宿醉后的难受铺天盖地的用来。脑袋钻心的疼,太阳穴砰砰跳的厉害,她喝的实在太多,即便是修炼到如斯地步,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痛苦的揉了揉眉心,凤幽月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床上的被褥散发着一股浅浅的海棠花香,令人闻了心旷神怡。凤幽月走下床,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随即,她讶然的挑挑眉,发觉这茶水竟然是温的,热度刚刚好。
心中一想,可能是扶苏或者桑荷早晨来过。
又灌了几杯茶水,凤幽月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全部推开。
外面已是正午,刺眼的阳光透过枝杈,落下斑驳的光晕。景色宜人的院子中,扶苏手中捧着簸箕,正在晾晒菜干。
此时,听到开窗声,她转过身来,展颜一笑。、
“小姐醒了?”扶苏放下簸箕,小跑走到窗前,“头疼不疼?我准备了醒酒汤,午饭也在锅里热着。小姐先洗洗脸吧?”
凤幽月揉了揉额角,点点头。
很快的,扶苏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凤幽月撩起一波水扬到自己脸上,顿时脑子清醒了不少。
“爷爷和四叔呢?”
“家主和四爷昨晚也喝多了,刚刚起床。昨日大家都太开心,今天许多人都睡过了头。”扶苏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被褥。她拿起被子,忽然,动作一顿,面露疑惑。
奇怪,这被子怎么是干净的?
扶苏疑惑的皱皱眉,小姐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怎的被子上一点酒气也没有?倒是有一股好闻的海棠花香。
她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床褥,竟也没有丝毫酒气。
难不成是桑荷早晨换过了?
迷茫的揪了揪头发,扶苏满心疑惑。不过很快的,思绪就被凤幽月打断了。
“吃过饭后我要闭关,谁来都不见。”
扶苏点点头,待凤幽月吃完饭,端着碗筷离开了房间。
“桑荷!”刚出门,正巧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桑荷。
桑荷眼睛一亮,“小姐醒了?”
“嗯,吃过饭准备闭关。”扶苏领着桑荷往小厨房走去,嘴上不忘说道,“你这丫头,早上换了小姐的被褥也不跟我说一声。”
桑荷听得一脸懵逼,“什么被褥?我一大早就跟管家出去买东西了啊,小姐睡得那么沉,我哪有力气换被褥?”
扶苏脚步一顿,一脸错愕,“不是你换的?那是谁?”
“什么我换的谁换的?你吃错药啦?”桑荷一头雾水。
扶苏抿抿唇,也是满心茫然。见鬼了,难不成小姐身体的酒气是海棠花味的?
……
洛城的某处别院中,景色宜人,高大的梧桐树盘踞在院落一脚,茂密的枝叶遮挡住阳光,一片阴凉。
树下,摆放着一把精致的雕花躺椅和矮几。矮几上摆放着几盘精致的点心,躺椅上,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安静的躺着。
他的容颜极为俊眉,浓密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男人的身材修长,双手放于躺椅的扶手上,骨节分明的大手自然的垂着,微风轻拂,带起漾荡春意。
“哎,主子也是可怜。”远处的泠风,同情的看着浅眠的云陌,低声叹息。
惊雷没说话,但却是满心赞同。
别的男人追媳妇,都是送花送钱送宅子。他们主子倒好,想送的送不出去,还要帮姑娘洗衣服洗被褥。
回想昨晚,主子一脸阴沉的抱着一坨臭气熏天的被褥和衣服,惊雷就一个激灵。
说出去谁信啊,堂堂尊上竟然帮人洗被褥!
一想到云陌蹲在河边手忙脚乱洗衣服的样子,惊雷就恨不得自戳双目。
反正这双眼早晚也得瞎,还不如自己戳瞎算了!
惊雷和泠风一样,很想知道昨晚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主子明明去的时候还是香喷喷的,为啥出来的时候,被吐了一身。
但他们没胆子问,这辈子也不会得到答案。
“哎!幽月小姐真是个人物,我对她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泠风摇头晃脑,一脸崇拜。
惊雷:……可不是个人物么。一般人哪敢吐主子一身?最可怕的是吐完还能完整的活着。
两人蹲在屋顶,神色复杂的看着沉睡中的云陌,思绪已经飞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