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俩真跟他闹别扭，这差事办的也是麻烦，所以只好说几句软话哄哄他们。

看着始终面色如一的路公公，之前稍有骄矜之色的张大人听了这话也面色一缓。冯渊继续说道：“这事儿光有我们还是不能办好的，需要一个精通医术且对天花有研究的人来辅助协办。”

“这件事想必只能劳烦路公公了，太医院有哪位太医精通此道的只怕没有比您更清楚的了。在有就需几个待斩的死囚和一个偏僻无人的庄子，张大人身为刑狱方面的人出面秘密调理此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路公公听了找寻太医的要求倒是好办，可张大人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他身为朝廷命官，做的友是刑狱方面的事，最是痛恨那些不遵纪守法，在刑狱中搞鬼的人了。

要不是冯渊是皇上派来的人，要他暂时听冯渊的，张大人早就叫人把他叉出去了。

“冯渊，你也是朝廷命官，岂不知我等都要以身作则遵纪守法。为何却在这教唆本官知法犯法，想让我与你们同流合污吗！”张大人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愤而发问。

“皇上身为有道明君，我等绝不相信他会下次荒谬的命令。你与我去皇上面前分说个明白！”说着就准备拉冯渊出门去见皇上。

冯渊将他的手扯开，没想到这张大人身为文官力气还挺大，许是愤怒的很了，抓着他的手都留下了几个指印。

“张大人何必如此动怒，何不听下官把事说完再思量不迟。皇上身为九五至尊怎会胡乱把事交给一个不遵法度的人，我要办的事自是为皇上为朝廷为百姓好，皇上也定是深思熟虑过才命你二人协助我办好此事。”

“那你说到底要做什么，那死囚都是经过三堂会省，刑部勾绝的。哪是你一句话想弄出来到庄子上这么容易的事儿。”

“我发现了一个预防天花的法子，只是需要人试过之后才能确定。那试这法子总不能用平民百姓，只能找些快死的死囚来做这事儿。要是过了这事儿活下来也是他们的造化，皇上已经答应会赦其死罪改为流放或终身□□。要是死了那就说明他们命当如此。”冯渊知道他不说清楚这二愣子是不会罢休的，索性说个清楚明白。

“那死囚还要感谢你不成！”张大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他听到预防天花的法子还是有些惊奇的，但死囚都是犯下大恶之人，要是因此得以活命相信他们都要乐疯了。张大人对死囚却没什么好看法，对此事呈观望态度。

“皇上有意促成此事，我也不好阻拦。庄子我会挑好，四周的守卫也会备好，但你可要将他们看好了别放走一两个的。那我们可都吃罪不起。”

张大人说完就下去办此事，路公公从头到尾就一言不发等他们商量完了才退下去找太医。

冯渊看他们都走了，自己也去办事，他还要找几个得过天花的人到庄子上照看观察那些种牛痘的死囚。

就是得了痘的牛也要他吩咐下人去找，不然连牛痘都没有还怎么做实验。

户部的差事请了长假被移交给了另一位主事，冯渊只专注着在庄子上查看种牛痘的死囚如何。

好不容易找来正得痘的病牛，更专业的种痘之法就被冯渊交给了路公公找来的杨太医。

杨太医对瘟疫天花这些传染性极强的病颇有研究，关键是他本人小时得过天花并且成功的熬过活了下来。

此次关于种牛痘的实验少不了需要就近观察染上痘症的病人，杨太医出过花又对此类病症最是了解，他来协助此事那真是事半功倍。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用死囚，张大人送过来的就都是些没染过天花的人，为了有个比较还送了不同年龄身体一般的。

要是都送正当壮年身强体健的死囚过来，到最后活下来的到底是因为他们身体强壮还是种牛痘活下来的几率高呢。

冯渊对两人办事的能力送过来的人都非常满意，杨太医身为医者从未听过种牛痘这种奇方能防天花。

初听此事只觉荒唐可笑 ，可冯渊却说的信誓旦旦煞有其事。还要他按着种人痘的法子帮庄子上的人种牛痘。

他去看过那牛，那痘看着确实像出天花时现的痘。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按着冯渊说的法子给这些人种上了牛痘。

之后几天陆陆续续有人出现了发烧出痘的症状，杨太医通过观察后确认与感染了天花病人的症状相似。